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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葬礼和蟾蜍
郊外的杂草齐膝高
在一颗歪扭的枯树下我站着
陷入缄默中对着月亮
不可自拔地入迷
而它也将在
我的眼中看见它自己
月影怪异
枝丫上无名的鸟
为亡者献夜曲
歌声与阴影一齐飘摇
发荧光的精灵在我面前舞蹈
这样的冷漠还是否继续呀
我想摘下眼镜来加入
群人的痛苦可是
我不甘成为模糊的愚夫
如此的虚无还应忍受吗
我想走进夜色却
正如没有理由彷徨一样
无法动身
棺材里的那位面如月色
生者则以身遮月影
哭泣使得野花垂首
飞蛾驻足于我肩
群星失去了光彩而
怪物放开了地脉
带着地底的一切起来
让蠕虫与地鼠惊慌四散
大地开始动摇
辐射开的裂缝中生出不可名状之物
是猥琐的小妖
某条水井下艳丽的女尸
百年前埋下的财宝和生锈的
带血腥味的刀与枪炮
精灵向星空射去
满眼的缭乱中
月亮不为所动
巨眼俯向我的脚前那只
无动于衷
漠然
荒唐的
蟾蜍
这样的狂欢不诱人吗
但我不屑成为哭嚎的人
也害怕加入恶物的行列
从此忍受不可理喻的荒邪
面对如此的惨状应该逃离吧
我想走进夜色却
正如没有理由彷徨一样
无法动身
蟾蜍时而咕咕两声
大多数时候是懦弱地大气不出
蟾蜍偶尔迈步出发
但就算是半根地上的枯枝
也要绕着路不去踩踏
蟾蜍的眼睛永远像是盲的
却能看见一切景象
观望着当前的疯狂
置身事外
蟾蜍绕过狂舞的小妖
绕过女尸散发暗香的胴体
绕过金灿灿的财宝和生锈的枪炮
绕过怪物的大脚和触手
我看出来了
它直向着月亮行走
我不再去看什么而是
低下了头
这样的孤独将缠绕我多久
我从头上的树枝取下雨伞投向天空
该离开或留下
落地的伞尖会为我指路
可月亮伸出了长舌头卷走了它
我想走进夜色却
正如没有理由彷徨一样
无法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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