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基督徒,阿诺德-洛贝尔的《青蛙和蟾蜍》就会成为我的圣典。当我遇到一个理智的成年人时,我认为他的理智主要来自于年轻时听过青蛙和蟾蜍的故事。昨天,我给我的大二人文系学生读了《青蛙和蟾蜍》文集中的四个故事。假设你,尊贵的读者,对所有青蛙和蟾蜍的故事并不熟悉,那是不礼貌的。但是,为了防止今天和你最后一次阅读之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我将简要地描述我给高二学生读的四个故事。
在《饼干》中,蟾蜍烤了一些非常美味的饼干,把它们拿给青蛙,两个人花了一下午时间吃饼干。他们因无法停止吃饼干而变得越来越担心。青蛙建议他们发明各种设备,把自己和饼干分开,但他们还是找到了回到饼干的方法,尽管如此。最后,青蛙把饼干喂给了空中的鸟,饼干不再是一种诱惑了。
在《丢失的纽扣》中,蟾蜍丢失了他外套上的一个纽扣,然后带领青蛙参观了纽扣可能出现的所有地方。森林里的许多动物都找到了纽扣,并把它们带给了蟾蜍,但没有一个与他丢失的纽扣相符。随着动物们把错误的纽扣带给蟾蜍,他变得越来越愤怒。最后,他大喊大叫,跺脚,回到家后,蟾蜍发现他要找的纽扣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底下。蟾蜍装饰性地把所有错误的纽扣都缝在了青蛙的外套上,以此来弥补他的愤怒和小肚鸡肠的行为。
在《明天》中,蟾蜍躺在床上,想到明天要做的所有家务而感到沮丧。青蛙列出了所有的家务,蟾蜍想到他要做的所有工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沮丧。于是,蟾蜍开始提前一天做家务,这样他就不用担心明天要做这些事了。最后,蟾蜍做完了所有的家务,然后回到床上,现在已经没有了担忧。
在《游泳》中,青蛙和蟾蜍去河里游泳,但蟾蜍不允许青蛙看到他出水,因为他穿着泳衣看起来很滑稽。森林里的所有动物都慢慢地聚集在河边,想看看蟾蜍穿上泳衣是否真的很滑稽,但蟾蜍拒绝从水里出来让人看到。最后,他变得很冷,走出了水面,尽管森林里的动物们还在看。大家都在笑蟾蜍的样子很可笑,蟾蜍同意他看起来很可笑,然后走回家。
像60年代、70年代和80年代的许多儿童读物一样,《青蛙和蟾蜍》的故事涉及两个名义上的人物克服由恶习引起的共同问题。《饼干》是关于贪吃的,《丢失的纽扣》是关于愤怒的,《明天》是关于懒惰的,而《游泳》是关于骄傲的。在每个故事中,战胜恶习的唯一途径是通过某种形式的痛苦。在青蛙和蟾蜍的故事中,除了苦难、自我否定或自我控制,不会有好事发生。
并非这几十年来的每一本儿童书都涉及同样的教训,但有很多都是如此,这个公式很简单。
一个快乐的孩子遇到了一些道德或物质问题,孩子不相信他能克服这个问题,因此变得不快乐。父母和朋友帮助孩子解决了问题,孩子又高兴起来。
不过,很少有儿童书籍仍然遵循这个公式,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只建议你在当地的书店翻阅一些最畅销的儿童书籍。在给我的学生读完青蛙和蟾蜍的故事后,我又给他们读了彼得-西斯的《马德伦卡》(),情节是这样的:
“一个名叫马德伦卡的年轻人意识到她有一颗摇摆不定的牙齿。她绕着她的街区走了一圈,告诉街上所有的小贩和店主她的牙齿松动了。每个小贩或店主都来自不同的国家,每个人都以不同的方式庆祝马德伦卡的牙齿松动。在故事的最后,马德伦卡回到了家。她的父母问她去了哪里,她回答说,她已经环游世界,她的牙齿已经掉了。
读完《马德伦卡》后,我问我的学生这本书与《青蛙和蟾蜍》的故事有什么不同,他们说《马德伦卡》中"什么也没发生"。他们说得很对,因为马德伦卡是一个没有紧张和戏剧性的故事。为什么呢?因为马德伦卡没有问题需要解决。一个年轻的女孩有一颗摇摆不定的牙齿,整个世界都在庆祝。庆祝活动在牙齿掉落之前就开始了,但读者甚至没有看到牙齿掉落的过程。相反,牙齿在故事中的某个时刻神奇地自己掉了出来,我想是在书页之间,而马德伦卡在最后一页向她的父母宣布了这一点。
如果《马德伦卡》是在20世纪70年代写的,整个故事的发展就会非常不同。对许多儿童来说,失去第一颗牙齿是一个略微令人不安的经历。首先是等待,然后是一点疼痛,然后是一点血迹,然后爸爸必须讲述他小时候如何拔掉蠕动的牙齿的可怕故事,最后,孩子用自己的一小块头骨和仙女交换一美元。20世纪70年代版本的《马德伦卡》会描绘出母亲和父亲平静地向一个紧张的孩子解释,失去摇晃的牙齿并不太疼,但长大意味着失去所有的乳牙,等等。母亲会说:“当我在你这个年龄时,我也失去了我的牙齿。”最后一页将描述一个微笑的孩子在第二天早上拿着一美元。
然而,当涉及到解决真正的人类问题时,儿童书籍变得越来越胆怯,更不用说必须通过美德来痛苦地克服恶习的想法。在20世纪70年代,一本儿童书中一个叫蒂娜的女孩可能会害怕学习骑自行车,然后在母亲和朋友的帮助下慢慢学会。今天,同样的书不涉及蒂娜学习任何东西,而只是庆祝蒂娜已经可以骑自行车的事实,或庆祝蒂娜可以学习骑自行车。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当代儿童读物都这么平庸,但人们不应该拿起一本最近出版的儿童读物,期望找到像青蛙这样的人物,他认识到他和他的朋友是贪吃鬼,并正确地得出结论:"我们需要意志力"。
当代的儿童读物都很注重庆祝活动。如果青蛙和蟾蜍的故事在今天重写,青蛙和蟾蜍会觉得没有必要停止吃饼干,而是吃完一碗,庆祝他们是拥有新的曲线优美的两栖动物。蟾蜍会觉得没有必要打扫他的房子,而是庆祝这样一个事实,即有些人只是乱七八糟,而有些人爱整洁。我还感觉到,蟾蜍,至少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丢失纽扣的幸存者,不管他处理丢失纽扣的方式有多不道德,他都应该得到一枚奖章,只因为他发生了一些轻微的不幸。
目前这种(在儿童读物和世界范围内)回避问题和痛苦,而专注于赞美和庆祝的趋势并没有使我们的生活更愉快,更满意,或更和平。我们会告诉孩子:"你很好,你的问题是你自己的一部分,你的问题不需要被克服,因为你实际上没有任何问题,问题出在世界身上,而世界却没有正确地理解你或赞美你。"哦,如果是这样,我们的焦虑和压力问题就不会结束,除非我们放弃庆祝我们孩子的错误,而是教他们与这些错误作斗争。我们必须让我们的孩子在他们应得的时候失败。就像我们的天父允许他的爱子受苦一样,我们也必须为我们的孩子放弃争论,不要把每一种痛苦都当作不公正。如果有人是特殊的,那肯定是耶稣基督,然而他并没有让自己成为例外。
我们还应该考虑到,在耶稣在世的事迹中,天父对他的评价是多么的少,不要过分夸奖我们的孩子。我们决不能坚持认为他们应该得到更好的成绩和更多的奖励。当我们的孩子在布置餐桌时做得很马虎时,我们必须告诉他们要做得更好。当他们匆匆忙忙地为爷爷做了一张生日贺卡,而我们知道他们有能力做得更好时,我们必须把旧的贺卡收起,重新开始,并告诫他们要慢慢来,在线内涂抹。正如所罗门所说,当轮到学校管教我们的孩子时,我们决不能要求管理部门"表现出优雅",而无视规则。我们必须允许我们的孩子进行不愉快的工作,获得意志力和自我意识。我们的孩子必须学会将自己视为故事中的人物,而我们需要理解他们并不总是令人同情的人物。马德伦卡是暴虐的同情,强行的同情。马德伦卡的创作者彼得-西斯拒绝把她放在任何不能保证读者喜爱的情况下,但阿诺德-洛贝尔却愿意把蟾蜍置于困境中。正因为如此,蟾蜍可以赢得我们的同情和尊重,西斯只是拒绝让他的人物自由到可以失败。
因此,我们也必须承认,《青蛙和蟾蜍》的道德世界就是我们的世界,没有任何纪律在当时是令人愉快的,家长和教师有时都有义务让学生的生活变得不愉快。青蛙和蟾蜍的故事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好故事,而且是做大多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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