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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家、思想家、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鲁迅说过这样一句话:“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其意思是光有空想希望是不会实现的,只有不忘初心并始终如一地为之奋斗,希望才有可能实现。
套用鲁迅的这句话,地球上有些地方原本是没有某种动物或植物的,由于人类的一些活动,使得原本不该在某地的动物或植物被带到这里,从而打破了当地的生态环境,进而影响到人们的生产生活。
笔者讲在年前,一棵观赏植物被送到英国,上演了一场疯狂的物种入侵一文中讲到了很普通的蓼科杂草之一的日本虎杖,因为长得漂亮生命力又顽强,再加上可以食用,具有很高的经济和药用价值,在上世纪50年代被作为观赏植物引入英国后,由于没有“天敌”,日本虎杖在英国疯狂的繁殖,上演了一场英国式的生物入侵,导致英国的很多地方都已经被它占领。
由于日本虎杖可通过无性繁殖,且生长迅速穿透力强,能够从砖缝或者水泥板中钻出来,可轻松地经过地下到达道路的另一侧,因此有日本虎杖生长的地方最终会导致建筑物结构强度降低,造成建筑物防水、抗震等性能下降,甚至给当地房价带来很大影响。
为了消灭日本虎杖,英国人也是伤透了脑筋,每年不得不花费几十亿英镑来控制这种杂草的蔓延,但是收效甚微。后来英国人与日本虎杖大战多年后,终于发现原来虎杖这种植物之所以没有在中国和日本这两个国家肆虐,其根本原因是一种叫木虱的吸汁昆虫控制了虎杖在原产地的平衡。英国人经过反复论证终于在年批准了一项决议——允许从日本进口木虱来控制英国的日本虎杖肆虐的局面。
实际上,关于物种的入侵除了日本虎杖这个例子外,澳大利亚兔子的疯狂繁殖也是让澳大利亚人焦头烂额,甚至动用了包括制造病毒或兔瘟的“生化武器”不但都无济于事,而且由于兔子繁殖迅速,很快就产生了更强的抗体,澳大利亚人在这场上百年的“人兔大战”惨败。
澳大利亚位于大洋洲,是处在太平洋和印度洋之间四面环海的国家,由于它的总面积为.万平方公里,按照把所有小于格陵兰岛面积(万平方公里)的四面环海的陆地视为岛屿、大于这个面积的视为一整块大陆的国际地理惯例,澳大利亚不属于“岛国”,而是世界上唯一国土覆盖一整个大陆的国家,故而澳大利亚也被称之为“澳洲”,被称为“坐在矿车上的国家”和“骑在羊背上的国家”。
由于澳洲远离其它大陆,环境相对稳定,因此有许多特有地球演化过程中保留下来的古老生物种类,例如鸸鹋、袋鼠、考拉、鸭嘴兽、针鼹鼠、黑天鹅等成为人类研究地球演化历史的活化石,并且澳洲有很多动植物是独有的。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澳洲本地的生态环境因为英国殖民者的到来而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影响,尤其是24只兔子的到来,就如同噩梦一样挥之不去。
从年英国航海家库克船长宣布“澳洲”属于英国开始,这片土地由最早属于“流放囚犯”的地方逐渐成为英国自由民移居之地,大量英国人来到这里圈地建农场。其中年,农场主托马斯·奥斯汀搬家式的抵达澳洲,在他打包的箱子里还带了5只野兔和24只穴兔投向野外,而到了年又有农场主向野外投放了家兔。
不曾想到的是,就是这为数不多被野外放养的兔子,到了年短短的67年间其种群规模竟然达到了惊人的多亿只,澳大利亚很多地方被“沦陷”,直到现在澳大利亚都奈何不了这种外来物种。
为什么同样是兔子,到了澳大利亚就可以疯狂繁殖,而在中国几乎看不到野生的呢?这其实与自然生态环境、兔子的繁殖能力以及当地的饮食习惯等有关。
澳洲的兔子实际上是欧洲穴兔(家兔)的后代,最初是作为培养食用肉类而引进,由于被放到大自然作为狩猎而一发不可收拾而疯狂的繁殖。别看兔子天生胆怯,但是繁殖能力惊人。
兔子是为数不多的有双子宫的动物,属于哺乳动物子宫最原始类型,而双子宫的最大优势就是一个受孕成功另一个能再次配种,从而提高繁殖率。雌兔大约长到6个月性成熟,平均一只母兔一年可生6胎、每胎4只幼崽,也就是说一只母兔一年可产24只后代。
尽管兔子的繁殖能力很强,但由于它在自然界处在食物链的底端,是豺狼虎豹、鹰、鹫、狐狸、猞猁等天敌食谱上的一道菜,例如体型最大的欧亚猞猁一天下来要吃掉将近5斤肉,算下来差不多是3~5只幼兔或2只成年兔子的重量,而兔子的这些天敌每年可以吃掉其种群规模的近3成,很大一部分兔子甚至活不到成年。
除了天敌的捕杀,人类的活动也是制约欧亚大陆兔子疯狂繁殖的重要因素,尤其是亚洲人和欧洲人对兔肉特别感兴趣。例如在我国西南的四川、重庆等地,麻辣兔头、兔火锅、兔丁、兔腰等都是名菜,尤其是我国常住人口第四大省的四川,总人口约为万,每年差不多要吃掉3亿只兔子(实际上有一部分是外地游客尝鲜的)。
此外,农药、化肥等的使用,也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生态环境,有的兔子吃了带农药的植物而死亡,或者出现不孕不育等情况,从而也影响到种群规模扩大。
总之,天敌的存在,使得中欧等国兔子的野外种群数量基本上能够维持在一定的规模,但是受人类的影响,尤其是过的捕猎,我国的很多地方已经很难看到野兔“横行”了,曾经种群规模较大的野草兔已经成为国家规定的“三有”野生动物之一。
为什么澳大利亚的兔子会泛滥成灾
澳大利亚之所以兔兔会泛滥成灾,让澳大利亚人艰苦连天,其根本原因在于兔子不是原产于澳洲,因此在当地的自然环境中没有进化出以兔子肉为主食的猞猁、狼以及鹰等这些天敌,失去天敌的制约对于兔子而言就是无忧无虑的天堂,自然而然就会失控繁殖而泛滥成灾。
其次是北回归线横贯澳大利亚中部,地跨两个气候带,即北部的热带和南部的温带,并形成东部沿海地带气候湿润、中西部则是人烟稀少的草原和沙漠,这种地广人稀的干燥气候和土质疏松的地貌环境非常适合兔兔的生存和繁衍,尤其是穴兔不在、用太费力就能挖洞洞。
此外,兔子生性胆怯,听觉发达(能够听到3分贝的声音,13分贝是灯泡的嗡嗡声),反应和跳跃速度极快(时速可达72公里,算下来每秒约20米,这种速度百米飞人博尔特都甘拜下风,而且即便是在山区时速也不低于60公里)。而19世纪中叶人类刚刚进入以电力的发明和广泛应用为主要主要标志“电气时代”,还没有掌握大规模控制兔兔繁衍的技术,这就给兔子充分繁殖的机会。
由于澳大利亚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和地广人稀的人文环境,没有天敌制约的兔兔在澳大利亚以每年公里的速度向北、西、南三面“扩张”,年兔子的领地已经“扩张”到了东北部的昆士兰和南部的南澳大利亚,并在随后的十多年里横穿澳洲大陆抵达西海岸,至此澳洲整个大陆几乎遭兔兔“占领”,其种群数量高达多亿只,而彼时全球人口总数也才20亿上下。
兔子究竟给澳大利亚带来哪些灾难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兔子应该是很可爱的一种动物才对,为什么因为兔子的到来澳大利亚人却如同噩梦一般,原因到底是什么?答案是因为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超过了当地的环境承载容量,导致生态环境遭到破坏。
由于兔子的大量繁殖,不仅大量地表植被遭到啃食,而澳大利亚本来就是地球上最平坦和最干燥的大陆,有约70%的国土属于干旱或半干旱地带,植被的破坏加剧了澳洲水土流失和荒漠化。而且由于兔子的疯狂繁殖也不断挤占了袋鼠、鼠袋鼠等澳洲土生土长动物的生存空间,从而导致这些动物濒临灭绝。
我们常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生态链实际上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平均每10只兔子要吃掉相当于1只羊所吃的牧草,亿只兔子就相当于放养了10亿只羊,兔子所经之地就如同蝗群过境,大量植被(草原和树苗)遭到啃食,这也对生态链中的其它物种构成威胁,进而出现恶性循环。
此外,兔子天生会打洞做窝,最深的洞穴竟然可达1米多,而且有的地底下的兔子洞连成一片如同“地道战”一样,最深的可达1.5米,使得原本较为平坦的土地变得坑坑洼洼,不仅牛羊踩在上面很容易陷入其中。而且空洞也是地表植被营养不良生长缓慢,同时空洞的存在也严重影响农业机械的运作,给澳大利亚农牧业发展带来很大的麻烦,每年造成上亿美元的损失,澳大利亚的人兔大战由此拉开。
澳大利亚人兔大战
在人兔大战中,澳大利亚采用了生物防治法、物理防治法、化学等防治法,真可谓是使出了“洪荒之力”,但基本上是杀敌一千自损一万,赔了夫人又折兵。
生物防治法
年澳大利亚政府发出悬赏3.3万美元剿灭兔子的公告,法国生物学家巴斯德揭榜应战企图通过鸡霍乱菌灭杀兔子,最终以失败而告终不得不灰溜溜的返回法国。
到了年,澳大利亚从南美进一种能使兔子致死的病毒,结果99%的兔子染病死亡,兔害基本算是消除了。但是少量没有死亡的兔子对病毒产生了抗体继续繁殖生儿育女,兔子的数量又迅速回升,一场长达百年之久的人兔大战仍在持续。
于是一败再败的澳大利亚人想到了“一物降一物”的方法,通过引进兔子的天敌且对人类不构成直接危害的狐狸来控制和降低兔子的数量。狐狸引进来了之后又出现了新的问题,由于兔子跑得极快狐狸很难捕捉,反而当地行动迟缓的有袋鼠类捕捉起来更轻松,最终因为狐狸的到来不但兔灾肆虐的现象得不到根除,反而还加剧了当地物种尤其是袋鼠、鼠袋鼠的濒危。
物理防治法
年谈兔色变的澳大利亚人决定建三道栅栏阻止兔子的“扩张”以保护农牧场,于是各州开始热火朝天筑木栅栏,经过6年的建设第一道由北向南纵贯澳大利亚西部栅栏算是搭好了,一共绵延了余公里,这个连续站立的木栅栏迄今都还保持着最长的世界纪录。
但是兔子会打洞,就如同日本虎杖穿透力很强一样,栅栏根本就挡不住,反而拦住了包括袋鼠等在内的许多土生土长动物迁徙或逃生的路,例如在去年澳大利亚山火中,大量无辜的动物命丧铁丝网。
此外还尝试了设夹子、用狗追杀等方法,但效果都还是不理想。
化学等防治法
来文的不行就来点武的试试,在一场旷日持久的人兔大战中澳大利亚政府还动用军队全副武装对兔子展开歼灭,他们派出轰炸机播撒毒药,并且在兔子活跃的地方投放炸药进行轰炸,但聪明的兔子很快躲进“防空洞”,大多数幸免于难,一番轰炸之后它们继续繁殖。
尽管通过物力方式确实打击了兔子的嚣张气焰,数量少了不少,但是一次次轰炸之后给当地的生态环境造成不可逆转的破坏,尤其是加剧了中西部干旱地区荒漠化进程。
总结
提起澳大利亚兔灾,很多人想到可以通过吃的方式来解决,有的网友甚至提出向中国人开放免签并鼓励开办美食一条街,毕竟中国人每年能吃掉5亿只兔子(其中四川消耗约3亿只,可以说四川人对兔子总怀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节)。
但是澳大利亚的兔子数量规模之大,不考虑增量的情况下亿只存量就要20年的时间消化,按照这种速度来计算澳大利亚人是等不起的,而且兔子显然是耐不住寂寞的。
目前,生物入侵是很可怕的一种现象,而在世界10大外来入侵物种(亚洲鲤鱼、蛇头鱼、葛根、野兔、八哥、缅甸蟒蛇、甘蔗蟾蜍、东灰松鼠、杂交蜜蜂、老鼠)中,野兔就排名第4位。
而在中国,罗非鱼、小龙虾(克氏原螯虾)、非洲大蜗牛、牛蛙等外来物种也没有因为吃货而灭绝,看来“吃”并非解决生物入侵问题的而有效途径。